隔夜法式厚吐司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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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愿意去想,敢于去做,就没有什么可怕的。就像当初她大学毕业坚持要去开烘焙店,所有的人都骂她没脑子,就连闺蜜,也是在她第一个烘焙店刚刚起步的时候才加入进来。

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,因为烘焙是她的梦想,是她甘愿沉沦的事业。

更因为比起失败,她更怕自己在暮年的后悔。她怕自己躺在床上,脑子里最后回想的一句话,是为什么她当初没有迈出那一步,烤出第一个蛋糕。

现在也是一样,她清楚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束缚。就连浅夏,在得知她想过来当后厨的时候也是百般阻挠,最后在她以嫁妆名义的压迫下,才勉强妥协。

但现在她还是站在糕饼铺里,做着她的蛋糕。低筋面粉可以用土方法做,打蛋器可以定制,面纱亦可以代替口罩,所有的事情,只要想做,都会收到该有的回报。

无论身处何处,她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。自反而缩,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

很快,熟悉的香甜气息就从烤箱里面飘了出来,带着温度的香气在这寒冷的冬日不断上升,和清风缠绵,和云朵嬉戏,很快就传遍了一条街道。

苏婉晴拿着抹布,伸手进烤箱里面去端戚风蛋糕,然而不知道她的神经元搭错了哪条线,手指微微往旁边一歪,嘶!

一阵灼痛感从手指上袭来,十指连心,她痛得一缩。强忍住松手的本能,把手里的蛋糕放到一旁的台布上,赶紧去水边冲洗,直到清凉的水冲刷伤口的时候,那股灼痛感才有所缓解。

她真是无语了,她这么热爱烘焙,怎么就跟这烤箱过不去呢?又是被跘又是被砸又是被烫的。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?

往店铺前厅走去,看着式样精致的篮子上渐渐摆满了各种各样用油纸包裹着的面包,还有她之前做好的样品摆在前面。

蜂蜜脆底小面包,吐司面包,戚风蛋糕……面包的光面在太阳底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,再混上香甜的戚风气息……哇,美好的感觉!

其实这种感觉,也是她所一直留恋的。看着小伙计将“开业三日,半价贱售”的牌子放到门口,苏婉晴就悄悄溜回了后厨,不然被浅夏发现她到了前厅,又是一阵念叨。

她一边跟暮春和小伙计以流水线的方式生产面包,一边等着第一个顾客上门。可是没想到……她等了个寂寞!

整整一个上午,一个客人也没有。苏婉晴皱起眉头,现在的人是怎么回事?又香又好吃的蛋糕它不香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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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初冬,万物凋零。十庐之内的楠竹却仍是郁郁葱葱,竹叶轻摇,将一阵一阵蛋糕的甜香送入书塾,撩拨着饥肠辘辘的学子们。

很快就到午歇的时辰了,今日课业不多。在用完午膳后,学子们惯于去楠竹旁的小亭子里谈天说地,消遣时光。明堂里只余寥寥数人,还在认真地研读着手中的经文。

林青文坐在窗边的座位上,手持一本《左传》,眼睛盯着书本,翻了几页,在脑中留下的却没有几个字。因为实在是太香了,这股甜香像是有意识似的,与上次他在苏府外闻过后留在心里的相互吸引,直直往他心里钻。

之前先生讲学时尚可忽略,但在如今这般安静的环境下,那股甜香愈发强烈,就像是一只窝在心口的小猫,轻轻抓挠着心口,时不时地还发出奶声奶气的猫叫,勾得人心里直痒痒。

算了,这样下去是看不进去书了。他轻轻舔了下嘴唇,刚站起身,就迎面碰上了从亭子里回来的沈安白。

沈安白见他起身,也愣了一下,往常这书呆子不是要一直窝在室内看书的吗,但嘴里一串连炮珠一样的话却是憋不住了,“青文,你今日闻到没有?那个修缮了一月有余的糕饼铺里居然散发出一股甜香!我这辈子都没闻过如此香甜的气息,本想去探查一番。

只是我刚刚听人言,这糕饼铺修缮过后,门面反而小了不少,摆在柜台上的,也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吃食。我现在倒觉得,以这糕饼铺以往的劣迹,怕不是走了歪门邪道。摆出一些会散发异香的邪物,妄图使我们上瘾吧?”

“安白兄,道听途说皆不可信,是否邪物,还当亲眼所见才可论断。”林青文摇了摇头,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不过是一小小糕饼铺,若是真敢如此,只怕早就被封了,“更何况此味我曾在苏府外闻见过,苏府之内,定然不会有这等邪物存在。”

“苏府?哪个苏府?那个和你有婚约的苏府?知府苏大人府上?”沈安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。

“是。”话音刚落,林青文就被沈安白拉着疾走几步,直往糕饼铺走去。只听见前面传来沈安白一句,“苏府定与邪物没什么相干,我倒要看看,是何物如此香甜?”

林青文嘴角微微勾起,调整脚步跟上了沈安白的步伐。

糕饼铺内,正百无聊赖坐在后厨折腾面团的苏婉晴,终于听到前厅表示来客的铃铛一声脆响。一下子站了起来,直接在心里来了个鲤鱼打挺加托马斯回旋,终于来客人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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