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第三十七天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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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安和的刀法是与她本人形象截然不同的霸道刚烈,甫一出刀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,与人搏命一般的孤绝。

相比之下,虞杉气定神闲地接下第一刀,看似轻飘飘地但也用足了力道,两人手中未开封的铁刃相碰撞,发出锵锵之声,甚至还飞溅出了火花。

这一刀,是势均力敌之态。

二人拼第二刀的时候,虞杉则稳稳站在上风,她直接反守为攻。

李安和从第一刀就知晓面前这个女子是个劲敌,被这一刀逼迫得变攻为守,不得不后退了几步才承受住那强悍至极的力道,仅这一下她的虎口处已然被震得发麻。

这一刀,是虞杉略胜一筹。

通过前两刀,虞杉已经摸清对方的实力处在什么水准上了,不慌不忙地出刀,这一刀是动了真格的,带着十成十的力道。

李安和还是只能防守接招,两人兵刃相接的瞬间她就明白了,这一刀的攻势不是她能够抵挡得住的,但是北羌的二郎,怎能后退?

强行接下这一刀的后果的是,她没法接第四刀了,伴随着“哐当”一声响,李安和的右手臂无力地垂下,微微发颤。

这一刀,李安和的刀脱手。

三刀,完败。

李安和呆愣地站在原地,睁大了双眼,满脸不可置信,怎么会这样?

她是北羌贵族中武艺最出众的女子,甚至超过许多北羌好男儿,怎么会,输得这么快,这么不堪一击。

不可以的,绝不会这么快就落败,李安和蹲下,试图捡起地上的刀,可她无力的手握不住刀柄,根本提不起来这把刀。

她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,看着自己的手,这一双手,使出的烈阳刀法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让她自矜自傲。

可这双手今天怎么会这么无力,剧烈颤抖着,似乎在提醒着她的无能和弱小。

这不是一双持刀的手了。

用刀的人,一往无前,永远不该有现在这种刀都拿不住的窘境,永远不该有,对手似乎不可战胜的念头。

李安和抬起头,汗水从额头滑落至眼睫,模糊了视线,她看不清那个持刀站着的女子了,只依稀看得到身形,挺拔坚定,是胜者的姿态。

四周还源源不断地传来议论声,不断地提醒着她是个十足的失败者,议论声充斥在她的耳朵里,她不想听,她捂住了耳朵。

虞杉自觉没有对李安和下狠手,但是看着她蹲在那里,一脸绝望的模样,犹豫了下,还是走了过去,伸出手,想将她拉起来。

这是什么?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羞辱吗?

李安和微微敛眸,掩去了眼睛里一瞬间怨毒的光芒,杀了她,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日嚣尘上。

此时的李安和顾不得在这宴会上杀人有什么后果了,顷刻间,她就想出了一个必杀之招。

她脚上的鞋子鞋尖,嵌着一块铜片,这是因为她拳脚功夫一般,为了增加杀伤力想出的损招,几乎不曾用过,但现在,可不就是碰到用场了吗?

若腿上使得力道太大,这铜片势必会伤到她自己的脚,没关系的,伤了就伤了,只要能杀了那个女子就好。

借力起身,反扭她的手,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踢到心口。

李安和是这么想的,也这么做了,但她还是没有虞杉反应快,下一秒,她就飞了出去,如断线的风筝一般,狼狈的跌落。

彻底输了,李安和这么想着,似是彻底放弃一般闭上眼睛。

此时的她脑袋里昏昏沉沉,最后竟晕了过去,耳朵里最后听到的,是哥哥在大声喊她。

“安和!”

宴会还是照常进行着,刚刚发生的事情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,再没有人提起。

李安元也自知理亏,抱着自己的妹妹先行告退,离开大殿时,听到了重新开始演奏的丝竹之声:

“物其多矣,维其嘉矣!物其旨矣,维其偕矣!物其有矣,维其时矣!”

“呵……物其多矣。”

总有一日,要叫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广博的产出,尽归我北羌。

李安元眼神冰冷,搂紧了怀中的妹妹,大步离开。

此时的盛帝显然心情极好,也不知是因着皇后近日总在他耳边念叨太子的婚事,还是因为人一旦年纪大了本身就会热衷做媒,他眯眼看着玉阶下准备告退的虞杉,开口道:

“虞老将军可曾为你定下婚事啊?”

“不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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