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 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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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珩薄唇顿时抿成一条直线,长身玉立,正准备开口。只是再注意到什么时,淡色的瞳孔有些收缩。

凌乱的褥子里有零星刺目的红色。

祁珩脑子里轰然一声。登时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一般,半晌不知如何说出口来。

祁闵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回转,还有冀安城中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。让他一时错愕,又闪过一丝心疼。但更多余下的,则是喜意。

温初窈却是浑然不觉,只扬着眼儿,动着好看的双唇含泪道:“难道殿下办完了事儿,便不肯同初窈多说一个字了?”

温初窈轻轻咬着唇,无辜极了。白皙光嫩的皮肤上还余着几道红印子。那姑娘含泪隐忍的模样真真如同一株娇花,娇媚怜人,也是一等一的动人。

只是,她心底何等清楚,等走出这道门,他又是位高权重、清冷自持的三殿下。没有人竟能将任何女子送上他的床榻上。

甚至从今往后,无人会知晓他们之间的情.事。

虽说这位高权重的三皇子府,能让她免受前世那样颠沛流离、寄人篱下的命运,便已很好了。但她也还想探究得更多些。

祁珩却坐在她身侧,手指无意识在她肩上摩挲,素来正经威严的嗓音里带了笑意,“温二,”他沉声一字字道:“孤要娶你。”殿下的声音里近乎是微微带着丝沙哑,说出了这几个字来时,竟有些蛊惑的意味。

却不是商量的语气,而只是通知。

“你听明白了么?”

仅仅是短短几个字,却叫温初窈吓的浑身都怔在那。她连呼吸都急促了些,怔怔地瞧着他,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。

“怎么,吓到了么?”祁珩没有解释甚么,看着她这般出乎意料的模样,素来冰冷的眸子也温和了些。他将她玉白还余着红痕的胳膊放回被褥里,又嗓音沉沉的,慢慢道了句:“那便好生想清楚罢,孤等会儿再来看你。”

幽静的檀香在内室中缓缓溢开,温

初窈眨了眨眼,显是还未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。

望着祁珩走出门去高挺修长的背影,只她唯一确定的,便是祁珩恐怕自没有将这段风月往事放在心尖上。——否则,又怎会对她这般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?才从榻上起身,却连说会子话的时间都没有。

她意乱神迷的捏紧了被子,一颗心终于有些沉了下去。

……

事后,温初窈沐浴完便在软榻上喝汤,仍旧微微有些出神。这汤是祁珩特地下令给她调养身子的。

方才祁珩对她所说的话,她至今都不敢确认,是否祁珩在情浓时才有的一时兴起。

若说是她上辈子没有被周氏算计时,凭借着嫡出的身份,嫁入三皇子府上自不是什么通天的难事。

只是……如今她的身份还是外室女,占据伯府嫡女的身份这么久,自也不算什么好名声的姑娘。没有母家傍身,便是连无根的浮萍都比不得。

若是祁珩当真给她名分,那她便与皇子府的污点无异。落在旁人眼中,或许也是使了什么手段吧。不是么?

“小姐,小姐?”素心端着一盆水来,故意不拆穿方才的事儿笑着喊她,打断了她的神思:“小姐在想什么呢?奴婢专门端了水来伺候小姐净手。”

温初窈扯出一丝微笑,才柔声问:“殿下呢?”

素心便接了话道:“殿下方才出去便回书房处理政务去了,小姐找殿下有什么事么?”

温初窈此时早已是心乱如麻,却不想在丫头面前表现出什么,只飞快低下眼一笑:“无事。我只随口一问罢了。”

……

而在另一边上,令温初窈心乱神迷的祁珩,正在书房与傅予衡谈及近日南疆水患的事儿。

近日情形愈发的严峻,灾民迁徙也需得立即提上日程,这才是傅予衡连夜来求见祁珩的缘故。

“予衡。”整理完下发往尚书台的人员调动的折子,祁珩这才略有些疲惫的捏捏眉骨,语气里无波无澜,“最近盯紧老五那边的异动。老五为在南疆立势趁着水患的关头频频添加人手,看来是孤从前太放纵他了。”

三殿下的声音里有罕见的杀意,傅予衡自然很快道“是”。只他抬起眸来,迟疑了一下,仍旧道:“臣还听闻一事。殿下近日因温二姑娘与陛下起了冲突,臣只以为……实则没有必要。”

人人皆知陛下待三殿下并不善,若是为了一个外室女而关系再恶化,岂不是因小失大么?

祁珩唇角一抿,脑子里才不由又浮现出那姑娘满心讨好的模样,心底禁不被扯动了一般生疼,只冷淡玩弄着手心里的印章,才慢慢道:“予衡,不过从今往后,温二便是夫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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