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问(增)(1 / 2)

加入书签

“你刚说的是沈晏清每晚都会来为我上药?”沈陵渊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眉梢,呼吸一滞。

“那我的衣服”沈陵渊眼神闪烁,别过头装作不经意间的随口一问。

“自然也是侯爷脱的。”

盗鹄歪歪头,那表情好像在说,这不是理所当然。

而后拽过他里侧的手臂继续卖力擦拭,“侯爷可是相当怜惜您,这一个月里就算再忙,也不会忘记晚间来照顾您,只不过是今日一早,他老人家被禁卫带走了不知道何时能归,这才嘱咐我过来替一晚。”

沈陵渊闻狐疑的抬头,压下心中悸动问道:“沈晏清不是禁卫军的指挥官么?他怎么会被自己的下属带走?”

“哪啊,皇家禁卫军即被冠以皇字开头,自然只听命于当今圣上。”盗鹄说着忽的停下手上动作,若有所思似的,“也不知道侯爷这次被带走,是不是和那日的凶杀案有关,听着素娥前几日提过好像是当做自杀处理了,若是皇帝因着怪罪”

说罢,他心虚的摸过自己胸前衣襟,转过身去换洗毛巾。

盗鹄这幅不打自招的模样自然没逃过沈陵渊的凤眸,他轻瞥了一眼那人胸前略微凸起的地方,似乎像是一个椭圆形。

钱袋吗?亦或是荷包?

沈陵渊蹙起剑眉,语气不可避免的急促:“你说的凶杀案又是怎么回事?”

盗鹄闻言,先是抬头与沈陵渊对视一眼,而后眼神闪躲,甩一下手中毛巾,故作轻松状:“嗨!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你发烧神智不清的那天晚上,侯爷被叫到了宫里许了个大理寺卿之职,出门的时候给呃让我,让我带他去了那个案发地点。

我们发现死者是一老人和一小孩,哦对了,还有一条黄毛犬,莫名奇妙的在家中被害。周围邻居却一概不知情,你说怪不怪。我想啊侯爷铁定是新官上任第一案没捉到凶手,这才被叫刑部叫去”

黄毛犬和小孩?

沈陵渊的心骤然咯噔一声,站起身打断了盗鹄的话,一把拽住她的手臂,强迫其与自己对视,语气骤然变冷:“你们当时去的可是雁雀楼后第四条街?”

盗鹄明显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,更是没想到沈陵渊竟还有预知的能力,眼睛都看直了,只剩下疯狂点头,跟个拨浪鼓一样。

却是没瞧见沈陵渊的眼中也写满了震惊。

心中所想得到证实,人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,沈陵渊踉跄着扶着桌角,望向窗边大口的呼气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,眼梢渐红,仿佛那个蓝衫灰裤的小男孩正在眼前,用那样稚嫩的语言安慰着,鼓励着。

可自己,却因为一时的疏忽害了他。

“荷包给我。”沈陵渊的声音已然沙哑,不好分辨。

“什,什么?”盗鹄刚从震惊中中缓过劲儿,本以为自己听错了,哪料,一抬头却见沈陵渊木着一张脸转过身向他走来,眼中分明带着不许违抗的意味。

若是说在猪圈那回沈陵渊的堪比一头老牛的话,那现在的他譬如一头伺机行动的雄师,明明还没动手,光、气势就让他抖了三抖,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。

盗鹄本就白净的脸上又上了一层灰,将那句‘你怎么知道的’生生咽下,咬牙拿出藏匿了许久的飞鸟荷包双手奉上,噗通一声跪地,求饶!

“陆洄啊!呜呜~看在咱俩一起吃了那么些白菜的份上,求你饶过兄弟一次!可千万不要告诉侯爷我没将它埋了事情啊,你也知道我的老本行是偷东西,这金灿灿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将它扔进土里蒙尘,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!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!”

盗鹄自己个儿生动的演绎了一场哭戏,觉着差不多了,抬起头想悄悄沈陵渊的反应:“呜呜~陆哎?”

抽泣声骤停,盗鹄抹了把眼角泪水环视四周,空荡荡的屋子哪还有沈陵渊的身影,只剩下一道被大力拉开的木门随着晚风嘎吱作响。

-

盗鹄卖力挤眼泪之际沈陵渊已经披上衣服伴着霞光在府内狂奔,脚下生风,心思却是百转千回。

他最开始本以为那男孩的死是皇帝下令沈晏清所为,可按照盗鹄刚刚所说,沈晏清曾命他将这荷包埋于地下。

那么行凶的人就不可能是沈晏清,反而他还是想要帮自己遮掩的那个。再结合今日是禁卫带走了沈晏清来看,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。

皇帝得到了荷包这个线索之后害死了小男孩一家,且很大概率已经猜测到沈陵渊还活着,想借沈晏清之手将小男孩一家的死嫁祸沈陵渊,从而除掉长兴侯余孽。

可谁知沈晏清却借着官职无视线索将这件事当做自杀处理,皇帝怎么可能不起疑心!

沈陵渊想到这里,是凭借着本能冲出了房间,完全没有考虑过两方相争他才最得利的那个。

满心满脑全都是一个人,沈晏清。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