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局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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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想必还认得画中女子。”北骊使团领头的那位黑皮哥左手放在胸前,微微俯身,抬头的瞬间说出了一件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消息。

“这是我们北骊大领主所做丹青,画中人之为已故的思敬哀皇后,来自贵国的公主,靖芸。”

此话一出后殿众人已是议论纷纷,又有谁不想见一见这位名垂史册的奇女子。

但使团现下所展示画卷的位置只有上位四人能够看清丹青全貌,前殿诸位却是鸦雀无声。

皇帝沉默几许,大手一挥,待耳边再无嘈杂之声,张口问道,“北骊使团在朕寿宴之时送上靖芸的画像是想要做什么?”

北骊使团的十一人并排立于殿前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一同向幸帝行礼,最后由领头的黑皮哥代为传达,“回陛下,这丹青不过是附属品,我们北骊所要献出的真正礼品。”

黑皮哥抬首,“是思敬哀皇后的骨灰。”

大殿之上因为这句话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,甚至哪位大臣筷子掉地的声音都十分的清晰。

皇帝背靠龙椅久久无言,是体弱多病的皇后娘娘用帕子掩着嘴唇站起了身,“众位皆知,靖芸长公主已仙逝十五年有余,且早已嫁作贵国为后,这身后事自然也要魂落北骊大地方能体现两国情深,断没有再送回的道理,今日陛下大寿,还请北骊贵客不要提及伤心往事。”

黑皮哥听过皇后的一番言语,猛的抬起头,双眼如铜铃一般挣的滚圆,并没有发怒,却给人一种岩浆即将爆发的感觉,他没有接下皇后的台阶,反而是身板立德笔直,声音洪亮如钟,“陛下当真不要这份礼物吗?”

幸帝脸上和蔼的表情已然消失,浑浊的一双眼竟在此刻恢复了清明,良久,他站起身,“骨灰现在哪里。”

仅仅六个字,沉寂,却又肃穆,铿锵有力的声音,回荡在大殿。

然而入席众人确是整齐划一的抬首,或震惊,或沉思,亦或是如沈晏清人等,面无表情。

黑皮哥似乎对这结果早已了然于胸,他再次行礼,“回陛下,相关遗物如今已送达边关,只等陛下答应我们的条件,即可派兵护送骨灰归国。”

不论是换真金白银,还是四方领土,俱是明晃晃的赔本买卖,四下一片哗然,北骊作为战败国在皇帝寿宴上献出骨灰已是不该,如今无论怎么看来都像是在□□裸的威胁,然而窃窃私语容易,真正站出来却是难。

北骊铁骑四个字只是说出来,便是很多为将军永生难忘的梦魇,距离瘟疫已过十五年,使团既然敢在这个时间点提要求,还将靖芸公主的骨灰放在边关,自然是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。

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幸帝身上,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拒绝这次提议。

然而事实真相总是出乎意料的。

皇帝甚至没有纠结,他张口问道,“什么条件。”

黑皮哥:“回禀陛下,我们要带二皇子归国。”

案台后的沈陵渊后背一僵。

忍耐许久的钱国公终于起身,说了今日第一句话,“这么说来,贵国是知道北骊二皇子的下落?”

“没错。”黑皮哥对着国公抱拳,目光骤然转向深宴清。

当事人却在淡定的摘下鱼肉中的刺,两人呈现出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。

大殿之上已有人在催促,西楚使团来客,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呼延老兄就不要再吊人胃口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人家貌美的侯爷!”

随着他一声调侃,背后传来一阵笑声,却也只有他们还能笑的出来。黑皮哥呼延恪已经示意属下将画作展示给了其他人。

所见者俱是见鬼了的表情。

“诸位请看画卷,贵国长兴侯沈晏清与思敬哀皇后样貌几乎是一模一样,小人可以断定,他,就是我国失散多年的二皇子!”

一时之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画作与沈晏清的身上,来回跳跃。

沈陵渊面具下掩盖的凤眸里写满不可致信,死死盯着化作中的女人,双手紧扣住膝盖,可那明眸皓齿的绝色,不论从何种角度切入,均是女版的沈晏清。

睿王就在这时出了声:“陛下,臣有要事相奏。”

皇帝静默的看着这场闹剧,听到了睿王的呼唤,抬眸:“说。”

睿王得了允准,在轮椅上行礼:“儿臣觉着这件事儿事关我东凛重臣,不能只听他呼延恪一家之言,我们在场的还有来自西楚的,南秦地朋友们,他们包括儿臣在内从未见过传说中的靖芸公主,儿臣听说宫中有一幅画师所做靖芸公主的丹青,不如拿出来,也是该让众人欣赏一下,我这位姑姑的英姿啊。”

话音未落,厚点传来熙熙攘攘的挪动声,“臣附议。”

睿王此次明显有备而来,狗腿子不在多在于审时度势,就像如今,抓住时机马屁才能拍的响亮。

沈陵渊见此情形终于是镇定下来,大致上能猜到这是睿王策划的一场戏,但自己亲娘又可能不是亲娘这一认知出现时,他背后已然一身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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