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8 冰火菠萝油·胆怯(2 / 2)
林隽忍不住笑了:“如果绣花枕头真的很漂亮,枕着很舒服,也可以啊。”
杜鹤毫不客气地点评:“恐怕让她当枕头,都要有人扶着才能枕,我嫌瘆得慌。”
杜鹤这话说得俏皮又辛辣,连林隽这样一向八面玲珑的人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接,只能哑然失笑。
两人走到酒窖,找负责人拿了两台笔记本电脑,一个人查找当时的录入记录,一个人比对酒水的一般市场价格。
看起来性格气质完全不搭的两个人,坐在一起忙碌的样子,竟也分外契合。
苏苏从没想过,有一天聂子期也会主动找自己吃饭。
一路从办公室走到电梯口,熟悉的背影从模糊到清晰,苏苏的心情也从惊喜到忐忑再到茫然,看到聂子期抬起目光的一瞬间,她发现自己几乎是硬挤出一个笑来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聂子期笑得温和:“来得唐突了,刚遇上了你们的一位同事,她说你应该还在楼上。”
电梯停在这一层,门打开,里面的人朝外张望。聂子期做了一个手势,示意苏苏先请。
两个人一同进了电梯,因有陌生人在场,苏苏的神情越发拘谨。
还是聂子期主动开口寒暄:“有段日子没见你,最近很忙吧。”
苏苏两手交握在身后,十根纤纤玉指几乎拧成了麻花:“嗯……不过最近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。你呢?”
聂子期说:“最近专门负责一位老先生的饮食起居,清闲了许多。”
苏苏“咦”了一声:“你不是一直在外科?”
聂子期说:“是帮我老师的忙,所以只是暂时的。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吧,顺便调试一下心情。”
医院的具体事宜,苏苏也不太了解,听聂子期这样说,她点点头,一抬眼正好看见电梯即将停落的楼层,心思一动,说:“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,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港式茶餐厅很好吃。”
聂子期笑了笑:“唐总知道你们去外面餐厅吃,不会生气吗?”
苏苏做了一个鬼脸:“他才不会那么小气。”
苏苏指点的茶餐厅就在距离君渡酒店不远的街边。许久之后聂子期才知道,这家餐厅其实也是唐氏控股,再想起当时苏苏的神情,不由得暗笑她真是鬼灵精。可当时的聂子期并不知晓,饭菜端上来,他只觉得口味地道,每一样菜都很好吃。
苏苏还特意点了冰火菠萝油。聂子期看着她一口菠萝包,一口丝袜奶茶,忍不住说:“你倒是不怕胖。”
苏苏眼波流转,低头瞥了瞥自己胸前:“我应该还好吧。”
聂子期失笑:“调皮。”
苏苏朝他眨眨眼:“说正经的,怎么突然就想到请我吃饭了,有什么事儿,问吧。”
聂子期双手交握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,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:“怎么我要请你吃饭,就一定是有事要问?”
苏苏放下丝袜奶茶,一手捂在胸口:“难道聂医生突然发现我其实魅力无边,想弃暗投明?”
聂子期笑得腼腆:“苏苏确实魅力无边,但我暂时没有投靠的主意。”
苏苏撇了撇嘴: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
聂子期问:“你们唐氏……最近是不是内部要有大动作?”
苏苏咬着吸管又松开,她倒是没想到聂子期会问这个:“你这是替容茵问的?”
聂子期的目光不自在地撇开:“就算是吧。”
苏苏搅了搅奶茶杯底,浓密的眼睫如同羽扇,轻轻扇动:“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。我们老大这几年之所以这么拼,是想全面斩获对唐氏的绝对掌控。他那几个叔伯都不是省油的灯,以前由老唐先生掌舵时,也没少闹过幺蛾子。这几年酒店行业不好做,内外压力都不小,经过了这次电影节,我们老大也算是得偿所愿了。接下来你不妨等等看,唐氏想做的,可不仅仅是行业龙头。”
聂子期垂落眼眸,掩去沉思的神色:“这么看来,你们唐总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。”
“是啊,一般人在我们老大面前,那是半点便宜都讨不到。”苏苏拿眼睛瞥一下聂子期,隔一会儿又瞥一下,“我说,你现在还没打算放弃?”
聂子期朝她一笑:“是啊。”
聂子期回答得这么爽快,苏苏心里难掩失落,可这份失落早在意料之中,接受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困难了。她在工作上向来冲劲儿十足,连林隽都经常打趣,越是难啃的硬骨头,到了苏苏手里,攻城略地的进度才越快。聂子期若是一开始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,她反倒觉得索然无味,还要看轻他朝三暮四没有长性。
如今看到他对容茵这么一往情深,反倒让她越发期待,若是有一天他肯转身看向她,该是怎样的光景。
苏苏早不是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女,深知男人对待爱情的态度并非一朝一夕炼成,与其去期待一个薄情的男人浪子回头,还不如去守候一个聂子期这样足够长情的悬崖勒马。说不准哪天他突然想通,一个转身,不就落入她怀里了?
想到这儿,苏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:“聂医生,我问你一个问题啊。”
这段时间两人交手也有数个来回,聂子期身旁追求者众,可像苏苏这样古怪精灵的却没几个,一看到她绽露的笑,本能地端起神情,做好提防:“你说。”
苏苏说:“如果你明知道一个病人已经治不好了,你是会劝他留院观察等着试验新药一类的奇迹发生呢,还是顺其自然,让他干脆早点回家过几天安生日子算了呢?”
聂子期沉思片刻,答道:“从医者的角度,我会向患者和家属说明他当前的身体状况和医药方面所有最新手段,这个决定,需要患者自己来做。”
苏苏歪头:“那如果这个人是你非常要好的朋友呢,或者说,”她紧追不舍,笑容有一丝狡黠,“如果这个病入膏肓的人就是你自己呢?”
聂子期微微一笑,他听懂了苏苏的意思,类似的问题哪里用得着她这样暗示,他自己也早已问过自己无数次。
聂子期说:“如果你指的是生理上的疾病,那我会选择后者。”
苏苏眼睛一亮:“怎么讲?”
聂子期说:“医者也是人,尽人事,听天命,是我自己的生命观。不管我能走到哪一步,凡事尽力而为,却不强求一个结果。”
苏苏半晌没说话。直到聂子期提醒她,她才发现丝袜奶茶早被她吸得见了底,吸管发出簌簌的声响,连隔壁桌的两个年轻女孩子都忍不住朝她看了好几次。
最后一道冰激凌端上来时,苏苏吃得没精打采。直到和聂子期告别,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她才恍然回神,好像这一餐饭,也没和聂医生聊什么重点,更没聊一句和容茵相关的事?
这是不是说明,她其实还挺有戏的?
隔着一面窗,办公桌内的人,接到林隽传回的酒水价目表,一言不发地看了许久。
直到太阳西落,热烈的余晖将滴水观音肥厚的叶片镀上一层琉璃般的金色,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也因反光而显得晃眼,他仿佛才回过神。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,然后是苏苏的声音:“老大,我走啦,已经七点多了。”
以前苏苏也偶尔会这么说,主要是提醒他别走太晚。
唐清辰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答应。
又过了半小时,天色渐暗,这回来的是林隽。他敲了敲门,而后推门走进来:“老大。”
唐清辰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,手肘撑着皮椅扶手,眼睛望着窗外:“有事?”
林隽说:“老爷子打电话,问您今晚回不回去。”
“不了。”唐清辰沉默片刻,又说,“告诉他,我同意殷筱云到君渡酒店甜品部授课,不等于同意婚事,寄味斋入驻唐氏的事,我也不会同意,让他别白费心思了。”
林隽轻声说:“您有没有想过,可能老爷子也不是非要您和殷小姐结婚不可?”
唐清辰绕过椅子,手指垫在下巴有节奏地敲了敲:“你想说什么?”
林隽觑着唐清辰的面色,说:“容小姐比殷小姐更符合老爷子的要求,她也是殷家人,而且是殷筱晴的女儿,不是殷筱云的。老爷子对当年的事难以释怀,那不妨给他一个开释的理由。更何况……”
唐清辰见他迟迟不语:“把话说完。”
林隽吁了一口气,低声说:“更何况,容小姐是您真心喜欢的人。”
唐清辰挑了挑眉,神情调笑:“你怎么看出来我是真心喜欢容茵?”
林隽的神情透出几许费解:“您如果不喜欢她,怎么会……”
“如果我真的喜欢她,怎么就轻易信了舅公打来的电话,还让你去调查。容茵会信吗?你,相信吗?”唐清辰的笑透着嘲弄。
他看着林隽,几次想将那几句话学给林隽听,可话到唇边,却每每说不出口。
她那天说的话,不仅又深又狠地戳进汪柏冬的心,更如一把利刺,深插在他的心头。她是怎么说的,她说:“你们家上下从你到唐清辰都从心里面烂透了,总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才觉得安心。这里我多一分钟都不想待,因为多待一秒,我都觉得恶心!”
真狠,真绝情,可说得也真对。
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,才会安心,他不正是这样的人?可每一个和他打交道的人,又有谁不是这样的?他已经习惯这样去预判和思考,凡事做最好的准备,也做最坏的打算,不然如何能从F国谈判铩羽而归后,短短三载时间成长为业内最有名的危机公关高手?处事如此,待人也是如此,他已经看过太多人性的丑陋和黑暗,你来我往间的尔虞我诈,关键时刻的背叛和哗变,以及状似深情款款后的机关算尽……
已经写满文字的一张纸,如何还回忆得起最初的洁白?就像已经阅尽千帆的人,早已习惯不去盼望久等的归人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对一个人心动过了,可直到容茵点破这一切,他才发现,不知从何时起,他已经逐渐成长和蜕变成少年时期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。表面云淡风轻,其实心中早已踏遍千山。古人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,后世的人只知感慨周瑜羽扇纶巾气度非凡,又有谁曾细想过,这期间暗藏多少杀机,煞费几番苦心?
强者会不断追逐更强大的对手,胜者会不停攀登更高的山峰,可终于有一天,他遇到一个倾心相待的人,那个人看着他的心,说了一句,你的心真肮脏啊。
于是他自己也低下头,发现原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,为了一个目标和理想,走出了这么远,改变了这么多。
别说人无法变回曾经的自己,就算可以,他也不愿意去改变。不把自己变得无坚不摧,如何去摧毁更坚硬的壁垒?已经淬炼出锋芒的刀锋,也不会愿意轻易归鞘。
可在他攻城略地得到更多的同时,如果说他还想多要一样东西,该要怎么办?
喜欢一个人,也希望能得到对方心底最纯粹的那一点喜欢,应该要怎么做?
许多人都以为年少时的恋爱最纯真,可只有经历世情的人才知道,看遍山风水色,尝过人情冷暖,最后焐在心头的那一点暖,才最难得。
他有幸见过那一团真淬的火焰,却又在不经意间甩袖覆灭,现在想重新觅得,事到临头才发现,向来所向披靡的唐某人,竟然也有了一丝怯懦。
独自驱车离开唐氏大楼时,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。
城里正是一天中最拥堵的时候,车子走走停停,看着窗外霓虹夜景,不知道怎么就开到了老姜的四合院。
熄火下车,迈进院门,绕过影壁,刚好撞见老姜送客人出门。两个人对上视线,老姜第一反应就是往后挪步。
唐清辰等他送走宾客,站在那儿看着他:“我有那么可怕?是上次进酒的钱少给你结了,还是弯弯从我这儿走了舍不得,闹腾着不想在这儿干了?”
“去去去!弯弯最近乖得很,你别乌鸦嘴!”这个时候店里生意正好,事先唐清辰也没打声招呼说要来,没有多余的雅间,老姜也不见外,干脆把人领进自己在后院的房间,端茶倒水切果盘,也不麻烦服务生,都他自己一个人来。
唐清辰见他这样就冷笑:“说吧,你这又是怎么了?”
老姜“嘿”了一声:“不是你上回把人家小姑娘鼻子不是、鼻子脸不是脸地撅回去的时候了?我亲自上阵,伺候您唐大少爷,还伺候出毛病了?”
唐清辰皱眉:“不记得了。”
老姜给自己沏了一杯普洱,听了这话气得直拿手指点他:“就那回,你带容小姐头一回来那天!事后要不是我那领班跟我说,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!听说把我们小汪弄得哭了好一顿鼻子!可确实是我们没理啊,没等我回来,领班就按照我之前的吩咐把人小汪给辞了。”说到这儿,老姜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说你,每回都搞突然袭击。谁知道你突然带个女人来?人家小汪对你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,就那一回,就撞在枪口上!依我看,就是你那天自己心情不好,拿人扎筏子!”
唐清辰端起盖碗,撇了撇茶沫,说:“那你现在看不出来我心情也很不好?”
老姜气得跷着二郎腿,一劲儿地抖腿:“上次累了我一天一夜,到现在还没歇过来呢!有啥要求直接说,一般事儿我不伺候了!”
唐清辰说:“还是那句话,是短你钱了,还是少你人了?”
老姜一拍桌子:“当时你一个电话我就蹿了!要不是弯弯机警,容小姐又着实厚道,一声不吭留下来帮忙,我可就折了一个大单子!”说到这儿,他斜眼瞧唐清辰,挺起了胸膛,“且有你后悔的!”
唐清辰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:“谁的单子差点折了?”
老姜“嘿”了一声:“还有谁啊,你事先关照过的那位呗!不是说来年三月要在咱们国内办个甜品大赛,古女士也是国际组委会力邀的评委之一?我可跟你说好,别人我不管,我们弯弯是一定要参加的。”
唐清辰不理这茬儿,继续问:“那关容茵什么事儿?”
老姜拿眼睛瞥他:“哟——”他拖长了音儿,“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!”
唐清辰面色沉静如水,可说出来的话险些让老姜当场蹦起来:“再多哟几声,这么听着真有大内总管的范儿。”
老姜好悬没被他气得背过气去:“你说谁是太监!”
唐清辰递了茶水过去:“挺大岁数了,稳重点儿。”不等老姜消气,他又添上一句,“闪着腰就不好了。店里的生意如今可全都指着你。”
老姜深吸一口气:“不跟你耍贫嘴。”这么多年,在互损这个环节就没有谁能赢过唐清辰,老姜自我安慰,他一个人势单力孤,说不过唐清辰,不丢人。而且现在,明显是他先说的话刺着唐清辰了,才让人家反应这么大。这么想着,老姜嘬着牙花子,皱眉耷拉眼,哀叹一声:“说起来那两天也是把容小姐累坏了,整个四合院,上上下下、前前后后,从买菜到做饭、洗碗、上菜,平时十几个人的活儿全都她一个人做,等我傍晚上到了家,一切还那么井井有条,连厨房的墙砖都擦得锃亮。连弯弯都说,后厨有两年没这么干净过了。”
唐清辰垂着眼帘说:“你最后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了,还让不让人来你店里吃饭了。”
老姜笑眯眯的:“平时也干净,可怎么也没这么干净过。说起来真要感谢容小姐。”
唐清辰说:“那也没见你去登门道谢。”
老姜一拍桌沿,顾不得没个准头儿,手掌根火辣辣的疼,扬起脖子拔高声调:“去啊!我一直都说要去,这不是拨不出空儿来吗!”他偷瞄着唐清辰的脸色,“要不,我明天一早去?”
唐清辰“嗯”了一声。
老姜又凑近了问:“唐总去不去?”
唐清辰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老姜笑眯眯的:“那敢情好,有唐总陪我一块儿,心里底气都足。”
唐清辰瞥了一眼四周,声色淡淡:“隔壁客房还空着吧,收拾一下。”
老姜掏了掏耳朵:“啊?”
“我今晚睡这儿。”
到了后厨,老姜嘱咐弯弯第二天早点起床帮忙准备早餐,弯弯见了老姜这副摩拳擦掌的样儿,说:“从唐先生那儿讹了多大一笔钱,把你高兴成这样儿?”
老姜顿时不高兴了:“有你这样说你的衣食父母的吗?”
弯弯一脸诚恳地说:“我师父教过,衣食父母是顾客,不是老板。”
老姜瞥见身旁男人安静的笑颜,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:“丫头片子就知道搬你师父压我。”
弯弯说:“我这说的都是实话呀!”好容易将最后几份甜品做完,她走到水龙头边,边洗手边问老姜,“我让你打电话跟唐先生说道说道,你偏不说,非说他自己会来问。你看看,这都过了多少天了。要是容小姐和唐先生闹崩了,有一半责任在你。”
老姜气得鼻子都要歪了:“关我什么事儿?怎么也是唐清辰自己占一多半责任!”
弯弯说:“知情不报,做人不厚道。”
老姜哼哼道:“你懂什么,这报信儿跟你做蛋糕是一个理儿,最关键的是什么?火候,懂吗?”
弯弯说:“您这两年眼神儿越来越不好使,可悠着点,别火大了。”
趁着弯弯去卫生间,老姜和坐在一旁安静饮茶的男人说:“你看看这丫头,这两年越发让你惯得没个样子。”
男人笑着说:“也不是我一个人惯得。”
这个马屁拍得老姜浑身舒坦,他哼了一声,问:“我跟唐先生说好,明年3月那个甜品比赛,给弯弯留一个报名名额。到底能闯到第几关,就看这丫头自己的本事。”
男人沉默片刻,说:“一直听弯弯说起容小姐,难得有点儿好奇,她做出的甜品真有那么好吃?”
老姜说:“前两次她来,刚好你都不在。你若有心情,什么时候我陪你去一趟她的甜品屋。”
“她不回唐氏工作?”
老姜说:“我看难。”
男人说:“也不用专程去。不是明年初还有比赛吗?她肯定也会参加。”
老姜难掩惊诧:“你也要参加?”
男人浅浅一笑,他看起来样貌平平,可这一笑,竟有点儿云破月来的意思,让人挪不开视线:“我不可以参加?”
“不是。”老姜沉吟片刻,说,“你要是参加自然好。从前唐清辰还问过我两次,我都帮你回绝了。”
“下次再提起这事,你可以告诉他了。”
“成。”老姜说,“难得见你对谁感兴趣。怎么,听弯弯那丫头讲了一堆故事,有兴致了?”
“弯弯很聪明。不知不觉间,国内除了汪柏冬,也终于有了几个有意思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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