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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叔无可奈何地瞪他一眼,强忍怒气斥道,“虽是你自己家的院子,成亲喜宴上都是你自家亲眷么?外客若知你是在老爷手底下得力做差事的,还不尽打你的主意。你好歹也是个染坊里的老人了,这点分寸也没有么?”
轻叹一声,终究还是念着多年的情分,怕老员外斥他,先回身劝道,“老爷,若这何方所言无差,那此事也就是他一时贪杯,被人算计了。想您这布庄盈利大,城中惦记您的无能之辈指不胜屈,又知道何方得您的倚重在庄子里待了多少年,这主意打到他身上也是在所难免。老奴想着他也不是有心的,虽有贪杯这个劣习,但素来对您忠心耿耿、以他的胆量绝不敢对老爷、对咱们何家有二心。若是查出来您罚他出口气,等重新调方子再染,必不会再有差池。”
“说的轻巧,”何文斌冷笑,指着何方咬牙切齿,“他哪里是贪一回,前头铺子里摆出去的布匹已出了岔子,你方才也耳闻。何家贵客上门闹事,这是几句贪杯轻饶便能打发过去的么?何方啊何方,枉我多年看中你交由你做这差事,如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了人,你配不上这差事,你...”
未等言罢忽抚心重咳。这喉疾原是数十年前留下来的残症,原先因受丧子之痛犯了旧疾,他又为了料理家中一对产业摊子强撑只靠药罐续着,平日里虽看似无碍,但如今祸不单行,诸事压于一身后他一时气急。重咳后竟生生喷出一口血来,歪在何忠身上,险些跌于地上。
何忠见状面色惨白,连声招呼,“都还杵着做什么?快去请大夫,还不快去请大夫!”
何方忙起身往外跑,但被何文斌抬手拦住,气息虚如云缕,“不必,等晚些时候再请,如今哪有功夫。”
忠叔虽心疼,但知他主意拿定后不敢反驳,只得吩咐下人去端参茶来,嗳暧劝道,“何方他也知自己错了,如今在后头跪着给您请罪。老爷您先歇着,老奴去给您请个大夫来切脉,外头琐事有老奴掂量着处置,不需您时时刻刻盯着。”
何文斌摇头,扶着他的臂弯坐直身子。这一口污血吐出来后甚觉眼前心头清明畅快,摆手示意他扶自己起身,长吁一口气,“无妨,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挺,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更不能大惊小怪,走漏了风声。”
“可是老爷您...”
他还欲再劝,何文斌摆手推他,指着何方道,“你啊你啊,让我说你什么好,我看着这重活儿如今也不必你做了。何时能将这贪杯的德行板了再回来,你……下去罢,往后也不必再来染坊当值,用不着你。”
一语惊起,何方闻言如觉耳畔闷雷炸起,瞠目结舌半晌,忙膝行上前,苦苦求道,“老爷,小人知自己错了,小人知道自己差事做的不妥酿成大祸,老爷要骂要罚小人绝无二心、甘愿受罚。只求老爷看在小人在染坊作了多年的差事可怜小人,小人一家老小就靠这一份儿差事活计,要是没了差事小人家里可过不下去,求老爷可怜……”
四下众人屏息凝神,微不可察地往后退开,但看何方一人丢人现眼。
何文斌怒极反笑,甩袖质问,“你还有脸问我可怜?坏了何家布庄的规矩名声,我未曾打发你出去已是对你仁慈,你还蹬鼻子上脸求我可怜,还不知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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