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事.(2 / 2)
有不忍有恼怒,还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悲凉。
复杂万千。
这也仅是刹那的事,在燕云殊听来,宁逾白声腔与往日无异:“嗯,若是陛下有空,待会可以随臣回去看看。”
“那倒也不用。”燕云殊假意推拒。
内心还是希望宁逾白能再邀请一次。
他是想去看看对方生长的地方,想多了解了解。
可惜宁逾白没听见他内心呼喊,直接闭口不谈。
这一沉默直到户部院外,一行人轻手轻脚往靠近库房的墙外走。
四周静悄悄,前几日大雪过后,走道早被扫干净,唯有角落旮旯里还有积雪,在漆黑夜里泛着白,几人踩在雪上走,靴上或多或少沾了点,无人说话,都在竖起耳朵听隔墙的动静。
一墙之外,户部尚书许俊茂双手揣兜,神态很严肃:“小心点,官银入库必须谨慎清点清楚,再记录在册,不能有任何纰漏。”
“是。”户部要员齐声应道。
负责官银入库的官员通常是皇帝钦点,值得信赖的。燕云殊登基不久,这方面人才依旧沿用先皇留下的。
他对六部官员印象都只记得名字,对得上脸,在位是忠是奸,一概不知。
许俊茂此人精明,为官处事都称得上圆滑。
能当上户部尚书,能力信得过。
既然如此,前世官银被盗又是如何发生的?
燕云殊百思不得其解。
就在这时,那边传来开箱的声音,银子被点拨相撞的沉闷声接连响起,间接穿插点数完毕报数声。
一道道、一个个数字被写在国库账本上。
不知过去多久,许俊茂道:“数额与上缴赋税账单相同,无出入,正式封箱上锁。明日迁入国库。”
一众人异口同声称是,各自忙碌起来。
一盏茶后,许俊茂亲自落锁,留下两人做守卫,带着其他人离去。
燕云殊相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许俊茂不会作假,这也就说明在清点时官银还是如数在,那问题就出在官银存在户部库房,等待入国库的这短短不到十二时辰里。
那么,这十二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户部对库房的把守不亚于御林军对宣明殿的重护,官银是如何不翼而飞的呢?
燕云殊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。
宁逾白见他还站着不走,便俯身靠近,近乎耳语问:“陛下可是要进去看看?”
燕云殊浑身发麻,耳朵火燎似的烧起来,他猛地躲开捂着滚烫的肌肤,眼睛里有了水光:“不用。”
白日里人多装得挺像那么回事,这夜黑风高,旁边还有几人在,他怎么能光明正大撩自己?!
燕云殊想着他为自己做那么多事,也没太多独处时光,像今夜这种时机可遇不可求。
自己无论从哪方面来说,都不该打消他的积极性。
思及至此,燕云殊舍不得甚至想鼓励鼓励他。
他借夜色为掩护,转而向宁逾白靠近,比先前要更近。凭借直觉握住宁逾白的手。
对方和他不同,武功高强,内力高深,哪怕在寒冬冷夜,浑身也如小暖炉似的热烘烘。掌心也比他要滚热许多。
燕云殊抓住就不太想放手,可这在外面还有人。
他只能飞快在宁逾白干燥却温暖的掌心挠了下,再依依不舍松开手,语带怅然:“朕觉得这事的重头戏还在后头。”
宁逾白在黑暗中僵住,连他的话都没听清。
满脑子都是小皇帝疯魔了?
方才那举动不亚于名门秀女主动约人私奔。
如若说先前宁逾白理解了,这会儿又迷惑起来。
他到底想干什么?
美人计被拒,不死心卷土重来?
这似乎也不像。
宁逾白从未因一个人的举动迷惑到仿佛置身漫长无际的迷宫内。
他真想问燕云殊,是不是馋他身子?
身为摄政王又大燕云殊八岁,他问不出口,自觉要脸。
那边压根没觉得自己不要脸的燕云殊交代几句带人回宫,吩咐影卫紧盯户部。
饶是如此,第二日燕云殊刚醒,影卫从天而降,声线不稳:“陛下,官银失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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