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:镖途惊变(1 / 1)
左蒙道:“我这就去长门镖局查探一番。”随后转身上马往长门镖局疾驰而去。
那个拄着铁嘴鹰爪杖的鹰钩鼻黑袍神秘人的身后闪出一个身材矮小,眉目猥琐的黝黑矮胖子,嘴上两片胡子,看着像个龟丞相,名叫唐思傲,道:“鹰王,是否按原计划执行?”那鹰钩鼻的神秘人点了点头,又笑了笑,随即转身离开。
不说那左蒙驾马往长门镖局去干了些什么,单说常有留一行车马,于道路押送皇岗。一行经过十来天,常有留心想:如此重大责任,不得在途中多耽搁,愈快送到便少些险阻。虽说七连镇离长安并不算太远,但也需要个把月光景。于是命令全体镖师人等,昼行夜行,各镖师人手轮流看护,日间一半人于车马中休息,其余人等继续前行,夜间依旧如此。于是行进进程变快,途中亦平安无事。如此再行了数日,来至一处渭南河支流处,其水由黄河支流分向汇入渭河,流经南面名为渭南,又从渭南河分出许多支流,而常有留到处便是其中一个支流。欲要往长安去,便要横跨此河,但这许多辎重,如何运送?唯有商船方可,然目下此间并无商船,连个人家亦无。真是焦灼之极。于是常有留命沿着河流南岸一直往西,再寻是否有商船。一行车架沿岸继续前行。
再行了一日一夜。是日中午,忽然望见河中不远处正巧有一条不算太大的商船停靠在岸。常有留命趟子手驾马前去想请。尔后,那趟子手回身禀报道只要价钱合适,便可送将过河。常有留大喜,便命加快脚程,来到商船边上,与船中舵主打了招呼。只见那船中舵主是个黑瘦中年大汉。与常有留谈了价钱后,便让常有留将货物运上商船。众人一齐运上船后,命船家舵主立马开船。
商船缓慢离开岸边,而押镖众人这十多天来未曾吃过什么好吃食。便命船家舵主弄一席好菜犒劳众人,顺便歇脚养养精神。常有留为免落入歹人计谋,便用银针试了试饭菜中是否含有剧毒,试过并未发现有毒,便让众人放心食用。到了晚饭十分,船上厨子又上了一桌饭菜,常有留又用银针试了试,依旧未试出有毒,便又放心食用。商船沿着河流往西航行。直到夜里,众人于船舱之中,严严实实围住辎重,就地而眠。纷纷因此次押镖事关重大,不敢怠慢,十余天来,众人已心力交瘁,精神涣散,精疲力竭。直至遇着这膄商船,方能有所小歇。而常有已留心力交瘁,不觉亦小歇睡去。
是夜三更,忽然听见船舱中几个镖师哀嚎许久,常有留于梦中惊醒,点了灯火,上去查看,只见那镖师躺在地上捂着肚子,翻来覆去,哀嚎不止。不过一会儿,又一个镖师亦同样捂着哀嚎起来,尔后,船舱内众人尽皆捂着肚子翻来覆去,呜呼哀嚎。常有留大惊失色。中饭及晚饭皆用银针试过饭菜,并未发现有毒,如何现在这许多兄弟都腹痛难忍呢?难道果真中了歹人的计谋么?
常有留顿时汗流浃背,心中发凉,突然自己腹中亦犹如一条馋虫撕咬皮肉,疼得站立不住,扑通倒在地上。此时听见船舱外一群人围在舱门前,当前一人走进来,是个黝黑的矮胖子,此人正是左蒙军营神秘人身旁的唐思傲。常有留指着唐思傲身后的黑瘦大汉道:“你......你是如何下的毒,为何我银针试不出来?”
那黑瘦大汉哈哈笑道:“让你试不出毒来倒是简单。我用的是两种不同的草药秘制的毒,在中午与晚饭的两次饭菜中分别投下。单单一种并未成毒,但两种药同时食入胃里,在胃水的消化下,便可成毒了。”
常有留咬牙切齿,心中千百句咒骂,但肚腹绞痛,那还有什么气力骂人。只是哎哟哎哟左右翻滚。唐思傲走进前,操着尖锐的声音道:“常总镖头可认得我么?”
常有留睁眼看了一眼看他,并未认得。但听那唐思傲道:“我乃十二连环坞总舵主,瞿塘峡白帝城城主是也。”
常有留一听,瞪大双目,十分震惊:“这唐思傲可是长江一带臭名昭著的水贼头子。天宝十一年,江湖莫名的多出了这么一个小胖子,横纵长江三百里,中原大部分水贼悍匪统皆尽为降服,就此成立中原水贼一霸‘十二连环坞’,奸/淫掳掠,杀人放火,无恶不作,罪恶滔天。如今我亦着了他们的道了!”
唐思傲接着道:“你这皇岗,我帮你押送去吧!为了教你死得明白,我便说与你知之。所谓冤有头,债有主,要找就去找那个左蒙,是他惦想皇岗,欲占私有,被我抓了把柄,不得已与我分成。而你长门镖局常总镖头乃是他替罪的羔羊罢了!我与你说这些,便是要你死得明白,到了阴曹地府,好去向那阎王报告,不要冤枉了我等替你押镖的人呐!”说完转身挥了挥手走出了船舱。其余船上水寇,拔出刀来,将一众镖师趟子手等全部拉出,一刀一个统统砍死,丢入河中,河水在顷刻间为之染红。水寇将常有留拉至船沿,欲要动手,常有留忍痛,凭着剩余的一点气力,踢翻两人,一头扎进河中,不知去向。唐思傲瞥一了眼,问那黑瘦大汉道:“你这毒下得不够厉害呀!”那黑瘦大汉经此一问,吓得瑟瑟发抖,“我是下了多分计量的,他如何还有反抗余力,我便不知了。”
唐思傲道:“办事不利,还敢狡辩?”
黑瘦大汉跪下颤抖道:“求总舵主饶命,饶命啊!”唐思傲猛然转身,左手一挥,那黑瘦大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倒趴在地,已气绝身亡,命小厮将尸体也丢入河中。
唐思傲得了许多财物,心满意足。便命人收拾收拾,载着皇岗驶返回瞿塘峡去。
这暂且不表,再说那左蒙当时快马加鞭,赶至长门镖局。施彩姑接着递茶。施彩姑问道:“拙夫已统领车架去押送镖物,左将军这时风尘仆仆而来,可有赐教?”
左蒙打了个哈哈,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知之,我知之也!常总镖头为朝廷押送皇岗,是功不可没的。本将军特来府上关心一二,看尊夫人是否有何事需要本将军效劳的,夫人尽管说。”
施彩姑行了一礼,道:“承蒙左将军厚爱,贱妇诚惶诚恐。但有求左将军之处,再行劳烦。”
左蒙赔笑了一会儿,喝了盏茶,问道:“是了,前次来访,身有要事,匆匆而去,今番再来,亦无甚要事。上次听说有个管事家的表亲来此投靠,还未谋面,可否介绍与我见见?”左蒙说着站起身,背着手径直往后院而去。
施彩姑不及劝阻,紧跟其后,道:“左将军这可来得不巧,那表亲前日已经归家,现今不在镖局之中了。”
那左蒙并未理会,道:“哈哈,无妨,我且至四处走走,来访多次,并未参观贵镖局院落,真是惭愧了。”
施彩姑不敢冒犯,便跟在身后,随他转悠。左蒙行至后院,将逐个房门都打开看了一遍,施彩姑心知:这左蒙定是知道了些什么,今番特来搜查。所幸恩公一家已经离开。真是万幸呐!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