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若非贾琏“割肉喂鹰,舍身喂虎”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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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而屋里的清客门人则是眼前一亮,一个名叫严宏的老童生出言劝道,“老世翁,二世兄如今好歹也是侯爷了,又是统兵的大将,这等千里驹,寻常人家是想都想不到呢,好歹是父子,老世翁何苦这般撵人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贾赦气得一佛升天,整个人跟鼓胀起来的气袋一样,似乎稍微不慎,一戳就破,怒道,“滚,让他给我滚!”

        <div  class="contentadv">        张财为难死了,而此时,门外,贾琮已经大踏步地进来了,他头戴忠静冠,身穿天蓝色儒衫,面若朗月,眸若晨星,一进来,眼中光芒闪过,身为上位者的仪态威重,更是令屋里的人均神色一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,你这个逆子,来作甚?”贾赦指着贾琮,怒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爷,多年不见,过来给老爷请安,看看老爷是否安好?”贾琮朝他微一弯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上一次从金陵回来,他急于出征,并没有过来看贾赦活得如何,此时一看,竟是一时半刻还死不了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贾赦怒目而视,他福至心灵地听懂了贾琮的话,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,我来看看你为何还活着?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如何,他是贾琮生父,这逆子见了他,竟不下拜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,清客门人和贾赦的姬妾们无一人不是对这少年眸含热意,严宏更是心存侥幸,幸好适才帮宁国侯说了两句话,也不知他听到没有,一双三角眼里忍不住看向贾琮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琮与贾赦四目相对,眸中霜凝寒结,嫌弃憎恶之情毫不掩饰,那看死人一样的目光也令贾赦格外不适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般神情也只是让贾赦看到而已,短短一瞥后,贾琮便看向贾琏,行了一平辈礼道,“老爷跟前,这些年多亏了琏二哥了,我还要去向老太太请安,就不多留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贾琮便飘飘然转身欲去,却被贾赦一嗓子吼住,“逆子,站住!”

        贾琮背对着他而立,过了一会儿,对屋里的所有人道,“都出去,我与老爷有话要说!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光是贾琏吃了一惊,连贾赦都吃了一惊,怒道,“你想作甚?”

        贾琮也不搭理,一双厉目扫过贾赦的侍妾门客,冷笑一声,“怎么,我与老爷说话,诸位要在一旁听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谁也不敢!

        贾琮不收敛身上的杀气,这些人人人自危,也不敢过问贾赦的意思,忙躬身弯腰地溜儿就出去了,张财甚至还体贴地将门关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琏慢了一步,正也要走,却被贾琮喊住了,“琏二哥,你留下,做个人证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,什么人证?”贾琏是怕了这个弟弟了,当年在东山苑的时候,他就见识过贾琮的手段,这些年随着贾琮一步步到了今日的高度,他是半点都不想招惹这瘟神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以,熙凤想从贾琮这里落到好处,他是嗤之以鼻,对他而言,简直是在与虎谋皮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这种感觉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爷的身子骨儿不好,偏生又对我看不顺眼,我出征归来,也是要遵循礼数过来向族中长辈们问安,若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,我怕有瓜田李下之嫌疑,琏二哥哥留在这里,自是好与我作证一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逆子,你想气死我?”贾赦说着,胀得面红耳赤,一手指着贾琮,一手捂着唇瓣,咳嗽个不停,这是肺部缺氧,急促呼吸导致。

        兄弟二人均是默然侍立,无一人上前,想必也是彼此都能相互作证,且贾赦又是多年有疾,若一旦归西,也是寿终正寝。

        贾赦咳嗽好久,才缓过气儿来,贾琮抬起眼皮子朝他凉凉地看了一眼,问道,“老爷留我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滚,滚,滚,你给我滚出去,以后都不许来!”贾赦留下贾琮也只是为了骂他而已,但一气之下,自己的命都快没了,贾赦不敢多留贾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!”贾琮道,“不过,老爷,我母亲虽伤了你,可她一条命却也没了,过去的事还请老爷不要记在我的身上,我母亲在天之灵看到,许是越发悲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贾琮故意提这事,贾琏都听不下去了,眼看要将贾赦气得要死,他张了张嘴,拦的话,就没有说出口,相反,还道,“老爷,琮兄弟的话言之有理,当年钟姨……夫人想必也是想到了琮兄弟的外祖,才起了心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闭嘴,住嘴,你给我住嘴,滚,你两个都给我滚!”贾赦哪里看不出贾琏是受了贾琮这混账东西的鼓舞,才会对他这般不孝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琏快步走到门口,喊道,“张财,滚进来,还不喊人去服侍老爷,狗东西,哪里偷懒去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对贾琏来说,贾琮这番刺激的做法,简直是给他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,他吼吼咧咧,贾赦在屋里气起来,半边胸膛都疼得如撕裂,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琮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,待张财和两个姬妾滚了进来,他方才从屋里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黛玉与贾琮一起进的黑油大门,去后院见了邢夫人一眼,立了一刻规矩,便被邢夫人不耐烦地打发了出来,正在廊檐下站着等贾琮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琮走向贾琏,问道,“琏二哥哥,今日凤嫂子去我府上,说是琏二哥哥有心要做些生意买卖,要寻我一块儿做,有这回事吗?“

        贾琮一挑眉,贾琏不知道他是怎生想法,忙道,“你听她说,妇道人家一天到晚指手画脚,我哪有什么能耐做什么生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贾琮点了点头,“琏二哥哥如此最好,本本分分,平安是福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完,便朝黛玉走去,黛玉也忙过来,一双含露目中盛满了关切,夫妻之间心意相通,一个眼神,便能知彼此,贾琮朝她微微一笑,道,“走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屋里,贾赦的呼吸声渐渐地缓了下来,贾琏在门口听了,不知为何,心头生出了一些烦躁来,这就好似一个人,等一个结果,等了好久好久,明明看似要等到了,谁知,似乎又远在天边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马车上,黛玉被贾琮揽在怀里,她柔软的手在贾琮前胸后背上摸了一遍,道,“大老爷没把你怎样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能如何?我原以为他拖了这几年会不大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贾琮心道,这么多年竟也还不死,也不能让他多活了,须得想个法子不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曾经看过很多红楼文,若按照一般书上的做法,将贾琏与小妈通女干的事闹出来,贾赦非要气死不可,但如此,贾琏一辈子也就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并没有收熙凤的想法,况贾琏从未冒犯过他,他也犯不着把贾琏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贾琏算是贾家少有良心,也有几分精明才干之人,而最重要的是,当年东山苑,贾琏为他担惊受怕过,这点子情分,他不想抹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多年,贾琏其实也一直在做“割肉喂鹰,舍身喂虎”的好事,要知道,贾赦便是不受伤也不怎么行,原著上不是秋桐嫌弃他“贪多嚼不烂”,更何况如今受了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偏他又弄这么多姬妾在屋里,但凡府里平头正脸的都不放过,旷妇日久,若非贾琏,哪有今日之太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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