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偷天换日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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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早,迫不及待的项少龙偷偷溜到街上,故意绕了一个圈子,才来到城西贫民聚居的地方。

虽说是穷人,生活仍不大差,只是屋子破旧一点,塌了的墙没有修补罢了。这里的人大多是农民出身,战争时农田被毁,不得已到城市来干活。

他依照地址,最后抵达朱姬所说的南巷。这时他亦不由紧张起来,抓着一个路过的人问道:“张力的家在哪里?”

那人见他一表人才,指着巷尾一所围有篱笆的房子道:“那就是他的家!”接着似有难言之隐,摇头一叹去了。

项少龙没有在意,心情轻松起来,暗忖应是这样才对,举步走去,来到门前,唤道:“张力!张力!”

“咿呀”一声,一位四十来岁、样貌平凡的女人探头出来,惊疑不定地打量项少龙一会儿,问道:“谁找张力?”

项少龙微笑道:“你是张家大嫂吧!”由怀中掏出玉坠,递到她眼前。

“砰”的一声,张嫂竟像见鬼似的猛地把门关上。项少龙给她的反应弄得愣在当场,呆子般望着闭上的木门。

不一会儿屋内传来男女的争辩声,项少龙反心中释然,养育十年的孩子,自然不愿交还给别人,惟有在金钱上好好补偿他们。

伸手拿起门环,轻叩两下。顷刻后门打了开来,一名汉子颓然立在门旁,垂着头道:“大爷请进来。”

项少龙见他相貌忠诚可靠,暗赞朱姬的手下懂拣人。

步入屋中,只见那妇人坐在一角,不住饮泣,屋内一片愁云,半点生气也没有,更不闻孩子的声音或见孩子衣物。

项少龙皱眉道:“孩子呢?”

那妇人哭得更厉害。

张力双目通红,痛心地道:“死了!”

这两个字有若晴天霹雳,轰得项少龙全身剧震,差点心脏病发,骇然叫道:“死了?”

张力凄然道:“旧年燕人来攻邯郸,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孩子都被征召去守城,他被燕人的流箭射杀。我们虽受大爷你们的金钱,却保不住孩子,你杀了我们吧!活下去再没有什么意义了。”

项少龙失声道:“可是他去年还未足十岁啊!”想起刚才指路那人的神态,才明白是为他们失去儿子惋惜。

张力道:“只怪他生得比十三岁的孩子还高大,一天在外面玩耍时,被路过的兵哥捉了去。”

项少龙颓然坐下,把脸埋在两手里。

天啊!秦始皇竟然死了,怎么办才好呢?不!这是没有可能的,这对夫妇定是骗我。但看其神态,又知是实情,尤其一边墙的几上正供奉一个新牌位。

张力在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,递给他道:“这是从他尸身取来的,他就葬在后园里,大爷要不要去看看?”

项少龙挪开双掌,眼光落在玉坠子上。一个荒唐大胆的念头,不能抑制地涌上心头。

项少龙来到夫人府,果如所料,赵雅仍未回来。府内多了些面生的人,赵大等他熟悉的却一个不见,婢女中除小昭和小美外,其他都给调走。

项少龙知道赵雅必有很好的借口解释这些安排,但仍很想听她亲口说出来。她愈骗他,他愈可把对她不住淡薄的爱念化成恨意。

赵盘独自一人在后园内练剑,专注用神,但项少龙甫踏进园内,他立即察觉,如见世上唯一的亲人般持剑奔来。

项少龙“嚓”地拔出李牧所赠的名剑血浪,大喝道:“小子看剑!”

赵盘眼中精光一现,挥剑往他劈来。

项少龙摆剑轻轻松松架格,肃容道:“当是玩耍吗?狠一点!”

赵盘一声大喝,展开墨子剑法,向项少龙横砍直劈,斜挑侧削,攻出七剑。到第七剑时,终因年幼力弱,被反震得长剑甩手掉在地上。

赵盘一脸颓丧,为自己的败北忿忿不平,偏又无可奈何。

项少龙为他拾起长剑,领他到园心的小桥倚栏对坐,正容道:“小盘!你是否真有决心排除万难为娘报仇?”

赵盘点头斩钉截铁地道:“无论如何,我也要把赵穆和大王杀死!”

项少龙沉声道:“你不是和太子是好朋友吗?”

赵盘不屑地道:“他从来不是我的朋友,只懂凭身份来欺压我,娘从了你后,他整天向人说娘是淫娃荡妇,若可以的话,我连他也要杀掉。”旋又颓然道:“但就算我像师父那般厉害,仍奈何他们不得,否则师父早就把他们杀掉了。”

项少龙暗暗惊异他早熟聪敏的推论,微笑道:“你要报仇,我也要报仇。不若我们做个分配,赵穆由我对付,孝成王这昏君交给你处置,好吗?”

赵盘哪想得到项少龙这么看得起他,瞪大眼睛,呆看着这唯一的“亲人”。

项少龙道:“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,假设你真有为你娘报仇雪耻的决心,便依足我吩咐的去做,绝不可泄露半句出去,连倩公主和雅夫人也不例外。”

赵盘跳起来,跪倒地上,重重叩三个响头,两眼通红地道:“只要可以为娘报仇,我赵盘什么都肯做。”

项少龙低喝一声道:“站起来!”

赵盘霍地立起,眼内充满渴想知道的神色。

项少龙微微一笑道:“我想使你成为统一六国的秦始皇!”

赵盘呆了一呆,嗫嚅道:“什么是秦始皇?”

赵雅步入园内时,项少龙刚把玉坠挂到赵盘颈上。由这一刻起,他就是秦国王位的继承者嬴政。

赵盘的神色又惊又喜,眼神却坚定不移,充满一往无前的决心。没有人比他这个长居王宫的小孩更明白机会是如何难得,亦惟有成为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君主,他才有能力杀死赵王,为母亲妮夫人洗雪仇恨。他不但恨赵王,更恨每一个袖手旁观、以冷脸向着他的赵人。现在只有项少龙能使他完全信任。

赵雅微笑来到他们师徒身旁,赞道:“从未见过小盘这么勤力的。”

项少龙向赵盘使个眼色,后者乖巧地溜走。赵雅虽勉强装出欢容,但脸色苍白疲倦,显然昨夜并不好过。

项少龙故意道:“雅儿是否身体不适?”

赵雅微颤道:“不!没有什么事。人家这几天四出为你打探消息,差点累坏了。”

项少龙皱眉道:“为何无端多了这么多生面人,赵大他们哪里去了?”

赵雅早拟好答案,若无其事地道:“我把他们调进宫里的别院,没他们帮手,我在宫内行事很不方便。”怕他追问下去,岔开话题道:“计划进行得如何?联络上嬴政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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