羔羊(改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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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沈晏清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,现下看来不过拿他当做一个宠物,放任他在府中如何苦心孤诣,熟不知自己的走每一步,就连心中所想,都完全掌控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
沈陵渊仿佛再次陷进那个昏暗的窄巷,痛苦又无助,就好是赤、裸着身子站在沈晏清面前前,毫无隐私可言。

他绝望的低吼了一句,“原来你早就知道,原来你一直在耍我!”

“那要我怎么做才算不耍你?”

男人嘴边永远带着温和的弧度,他似乎很有兴致,忽然扯散了胸口衣领,露出大片雪色,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直视沈陵渊,薄唇开合:“来,子洄,手别抖,往这儿刺”

说罢,他分开了沈陵渊的双手,抓着他拿刀的那一只,一点一点的移向他自己白皙的脖颈:“要我,这样?”

不知是被颜色刺激到,还是身份暴露后的恼羞成怒,沈陵渊的脸瞬间涨红,下一秒身体中的血脉喷张,大力挣扎下终于挣脱了禁锢,翻身骑上,死命的抵着沈晏清的双臂,让他们再不能动作。

灯火也随着沈陵渊的动作变得斑驳,四下寂静,空荡荡的房间内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。

沈陵渊带着伤疤的右眼赤红,结痂处因为剧烈的反应裂开,却仍一眨不眨的怒视身底下的人,刀刃最终还是割破了他锁骨处的皮肤,也渗出丝丝鲜血。

可沈晏清就像没有感觉一般,用最为淡然的表情回望他的愤怒,桃花明眸中一圈浅色的瞳仁包裹着漆黑的瞳孔,仿若琥珀中的一抹黑丝,在昏黄的火光下,显得毫无感情。

沈陵渊觉得自己不懂,他现在才发现他是真的不懂,眼前这个人,表面上像从前一样温文尔雅,骨子里却透着他不敢直视的残忍。

还有机关算尽。

明知门口有两个影卫看守,却仍要激怒自己杀他。

他到底想要干什么?

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。

是啊。

沈晏清杀伐果决,长兴侯府每日丢出的尸体不下十数个,绝不是婆妈之人,为何偏偏要留下他?

少年骤然冷静下来。松开手,再不做任何反抗,匕首掉在了沈晏清耳侧发出‘咚’的一声。

沈陵渊起身,后退,直至后背靠在桌面才缓缓出声道:“屋门外有两名暗卫,我可以杀你,但我也活不了。”

他的右眼好久没有见光,此刻又受到了刺激,正簌簌的滚落眼泪,声音听上去却平静的要命,仿佛一瞬之间长大了不少。

沈晏清也随着他的离去坐起身,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异色,略微思衬,略掀眼皮懒散的问道:“所以呢。”

“所以呢。”沈陵渊抬眸重复了一声,狰狞的刀疤横在右眼,给原本英气的俊颜添了几分恐怖,眼神却分好不让更像是在质问,“你留着我的命,到底是想要做什么。”

沈晏清闻言,也从床上离开,大概是两人一番运动所致,他此刻长发散乱,衣衫不整,却忽的勾起嘴角,带着别样的诱惑,赤着脚缓步走到沈陵渊身旁。

哪知,如此秀色可餐的美景,张口却是血淋淋的真相:“想你知道我的义父也就是你的父亲,他是怎么死的吗?”

没等沈陵渊回答是或否,沈晏清的故事却已经开始了:“你猜不到的,因为他是当着我的面,喝下了鹤顶红。”

“你!”沈陵渊的一双凤眸大睁,陆骁只是告诉他侯爷在关外服毒自尽,却并未说过这药的来历。

他虽早就预想过最坏的结果,可绝没想到沈晏清会选在这个时间,这个地点对他说出真相。

少年的一只瞳孔在地震,另一只眼睛赤红着流泪,望一眼说不出的怜惜。

沈晏清却视若无睹,毫无怜悯,继续刺激沈陵渊早已崩坏的神经:“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生活环境,我没想要他的命。但是,我的身后站着曹公公,他是皇帝身边的最得宠内侍,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命令去做,那么死的人就是我。

所以,我别无选择,只得按照指示送上了一杯毒酒。可你知道吗?沈迟他竟没有任何怀疑就那么喝了进去”

沈晏清淡色的眸子中仿若没有感情,静静的瞧着沈陵渊从摇头,到崩溃哭泣,再到疯魔,却仍然在继续讲着:“他临死前还抱着我的身体”

少年的理性即将分崩离析,他近乎哀求的望着沈晏清:“别说了。”

但沈晏清却对他的求饶熟若无睹,薄唇仍在一开一合:“沈迟他凑到我耳边,对我说”

沈陵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像让自己与世隔绝,却被沈晏清强行拉下手臂去听,“他说,我身上的毒根本不是什么顽疾,而是他在我小的时候种在我身体里的毒蛊,这世间唯有一种解药,被他养在了自己儿子身上,也就是你。”

“所以,子洄。”沈晏清的声音忽然放缓,头压的很低,看不清楚什么表情,两只手拽过少年散在两侧的中衣带,慢慢的在其腰间系成结。

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在你十八岁之前我不仅不会动你,还会帮你。帮你隐藏身份,让我的影卫教你习武助你寻仇,甚至允许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刺杀我。

只不过前提是,你要呆在我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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