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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侯爷的眼中,每个人都一把未开封的刀,只有成为最锋利的刃,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。而你,还不够强。”

这不是特意的询问,沈陵渊也没想过会有人回答。

但影子却不知从何而来,悄然出现在他身后,用其独特的嘶哑嗓音叫醒了他。

沈陵渊因此回过神,但高大的男人似乎真的只是路过,已然大步离开,身形逐渐融入远处的黑暗之中,唯有声音传来:“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。要么随我来,要么,转过身离开,机会就此一次,做决定吧。”

这人的语气还和初见时一样,那么的生硬刻板,却让能沈陵渊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,就像是陆骁还在一般,不论何时何地,只要有了麻烦,或是有了困扰,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
但说出的话从来都是硬邦邦的。

根本起不到什么安慰的作用,大多时候,少年都是被男人不知所措的模样逗笑。

过往如烟,沈陵渊鼻尖顿时酸涩,募然转过头,想压下滚滚翻涌的情绪,他最后望了一眼身后褚红色大门,似乎不再像从前那么丑陋了,心中也再生不出任何想逃出去的冲动。

他想留下来。

良久,沈陵渊缓缓转回身,跟在陆骁身后一同融进了暗影中。

这个夜晚,注定是不平凡的。

另一边的沈晏清前一秒刚铁石心肠的怼过人,下一秒就是一口黑血呛出咽喉,咳在地上,本就苍白的面容又添了几分凄凉。

一旁的素娥忙取出手绢递于沈晏清擦拭,而后回眸望向窗外,愁容满面:“今日月新,本就是凛毒发病之日,您又不爱惜自己,非要挑着今日去面见圣上活受罪。”

“只有这样才能快些恢复,不过是一晚上的折磨罢了,我早就习惯了。”沈晏清抹了一把唇边血迹,不咸不淡的回着。

素娥接过手帕,只敢攥着没被浸染的一角丢入托盘一团血淋淋中,虽然知道无用还是忍不住劝道:“先生,我之前就说过了您不能再将凛毒当做疗伤工具,不然只会加速它对肌肤的腐蚀,若是毒素爬至肺腑,往后的月损会更加难熬,甚至疼痛会连绵几日,到时候真就是活菩萨降世也救不您。”

沈晏清吐出一口血后似乎稍微舒坦了些,他转过头,毫无顾忌的转移话题:“本是不想被发现才出此下策,却没想到会被这孩子撞个正着,这番努力算是栽了。可他今日为何没有昏睡,你可知原因?”

素娥低下头叹了口气,用无奈掩盖眼神闪烁,奉上一碗汤药:“学生不知。”

“看来是我的失误,不该让盗鹄过去的。”沈晏清发了病,感官没有平日敏锐只当是自己计算失误,接过汤药后小口抿着,“北骊那面还没有消息么。”

素娥接着说:“除了英儿寄过的一封密函外再无消息。”

沈晏清:“嗯,要是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。”

“是。”素娥闻言俯身,后退半步,见人没有别的吩咐这才自我酝酿了半刻,张开樱唇缓缓抛出砖头:“属下今日思来想去,有一事不解,想问问侯爷。”

“说。”

素娥挑眉,不疾不徐:“难道您还打算一直瞒着沈陵渊,什么都不告诉他吗?”

沈晏清闻言拿下药碗,眸光泛冷:“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很厌弃他,怎么如今反过来质问我了。”

素娥见他回应自知有戏,恭敬道:“学生最近连打了他两日,就算心如顽石也能抽下块碎末不是。倒也不是为他辩驳什么,只不过学生每次见到他那副百折不屈的模样,便想到了曾经在泥潭中挣扎的自己罢了。

我想,若不是心中装着个人,是绝不会有那种极具占有性的目光的。”

素娥说罢,抬眼对上沈晏清极浅的眸子,破天荒的这回没有闪躲,身板立的笔直,似乎很有底气:“就像现在,是学生觉着自己与您离的最近的一回,因为,我终于看到了您眼中属于人的情绪。

虽然可能是学生身为女子,目光有些狭隘了,但我觉着如果一个人的心中只有仇恨亦或是家国大义,那他的眼神应是不掺杂质,行为上更是无欲无求的。”

“绝不会因着某个事物,亦或是人出现什么,变化。您说呢。”素娥说着,眼神随即向床里飘去。

沈晏清顺着她的目光,左手划过枕边,刀鞘上云纹微凉的触感传来。

他将匕首抓在手心,抬了眼眸,望着素娥一张妩媚的娇颜,忽的想起了他们的初次相遇,浑身是血污的小姑娘奋力的向前爬着,眼中燃着的是不甘与愤恨。

而现在从外表看上去,她与原来也没什么不同,只不过是学会了将情绪敛于杏目之中。

要说唯一变化的,便是那时候的小姑娘可不会像现在这般,拐弯抹角的骂人。

“你想说我不公,可以明言。”

素娥闻言身子一抖,眼珠半转,噗通一声半跪在地请罪:“侯爷,属下此言并不是这个意思,着实是为了大计着想。”

她将姿态方的极低,声音听上去更是冤屈,叫人不好反驳:“难道您还没发现吗?沈陵渊怕是早已起了疑心,若说发现刘嬷嬷只是个意外的话,他从盗鹄处得来荷包就不能再当做运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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