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欢(2 / 2)
左脚后退半步,后脚跟却忽然踢到一物。
沈晏清微怔,久违的温暖感袭来。
“天凉了,侯爷体寒,马车已至巷口,我们还是早些回府罢。”沈陵渊说着用带来的黑斗篷将人从背后圈进怀里,不紧不慢的系着沈晏清脖子前的绳子,偶尔触碰到脖颈处的肌肤,一阵冰凉。
他这一番动作,彻底将不知所措的雪欢整个儿隔离在外,像只护食的孤狼。
一直未发话的太子终于出了声,容琮掀了眼皮:“这位是?”
虽然早晚要在宴席上见面,但沈陵渊心中并不如何情愿提前出现在他们眼前,才刚也一直隐在阴影处没打算出来,不过是那一双抓在斗篷上的手太过碍眼,脚下由心不由脑,自己行动罢了。
他心中不悦,出口也不是什么好话,黑面具遮着脸看不清表情,语气却是疏远的很:“不过一届奴仆,不敢污了二位贵人的眼。”
睿王却因着这语气来了兴致,挑了眉,不着痕迹的瞄着太子。
沈晏清此刻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人逐渐狂躁的心跳,他扬了头:“家中幼犬不曾见过世面,让殿下和王爷见笑了。”
沈陵渊打结的手微顿。
睿王双手摩擦着轮椅把手,入目又是一排白牙:“即如此,侯爷不如将雪欢带回去饲养,本王大可与皇兄说情,算免了你家狗崽的罚。”
太子蹙眉,不置可否。
“王爷盛情,晏清难却。”沈晏清扒下沈陵渊的一条胳膊,转头对雪欢道,“你先上车罢。”
沈陵渊闻言,心中不知作何滋味,虽然明知这男宠身份是假,但沈晏清能当着他的面收下人,看样子像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蓝眼睛的雪欢。
除了眼睛,他还有一双毫无瑕疵的手。
如此想着沈陵渊捻了下手心粗糙的老茧,缓缓撤后身体,想拉开距离。
哪想,怀中的人却是跟着他的幅度,向他怀里,又靠了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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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欢坐马车去了侯府,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,只剩下兄弟二人望着腻在一起的侯爷与草民,一阵无话。
夜半的冷风吹过,太子的腔调也冷了几分,“明知他是那个性子,你又何必非要试探出个底线。”
“怎么,皇兄心疼了?”睿王这句话咬的很轻,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,嘴上说着,眼中倒映的却是白衣身旁的黑,“是不是没想到除了父皇,还有个‘草民’。”
太子闻言,眼珠下转,垂眸望着睿王的头顶:“仲邈,你可是知道了什么。”
“呵。”睿王抬头与其对视,“众所周知沈晏清是父皇的人。皇兄都不知情的事儿,我一花丛浪客,又怎么可能知晓。”
“那这雪欢。”太子冷声道。
“皇兄放心,不过是个西楚送来观赏的稀奇玩应,再者难道只允许的沈晏清往外送我的人,就不许我将别人的探子送给他吗?”睿王轻笑一声,毫不畏惧的迎上容琮的目光,“我不过是想看看这沈晏清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色不要命。”
太子抬了眼,松开了轮椅把手,“随你闹,但别忘了我们的初心。”
“回府。”
“是。”丫鬟太监齐声。
大队人马离了好一阵,睿王脸上挂的笑才一点点的回收,眼中只剩下冷漠,“初心。要是有那个东西,这恩怨早就结了。”
说着,男人抓在膝盖处的手骤然紧攥。
不过,睿王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才过片刻,他这会子又笑了,露出一排大白牙,伸出一只手唤来了身旁随侍,“你说太子为何接到了密函却不提醒沈晏清?”
“属下不知。”
“真巧,我也不知。”睿王回首,莫名地咬了两下牙,“既然如此,这秋天的事儿我们就先不掺和,但本王今日心情好,父皇的寿宴,得再加两个菜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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